明代房价高,寺院成了书生的栖身之所!
明代人编的笑话集《解闷》里有一个因梦而争,讲的是一个穷书生梦想着捡32银子。醒来后,他对妻子说:如果我真的有320,我会用120买房子,然后用120买两个妾。……话没说完,妻子就大吵了一架。即使明代人中了大奖,首页也想买房。《古今说海杂》中有一句过不去,列举了生活中的种种不堪:租房欠房钱,上官被虱子吸走,夏天睡觉被苍蝇打扰,在狭窄的小巷里骑马遇车,夫妻反目成仇,老板不喜欢,没有船过渡。欠房租在各种尴尬的事情中排名第一。可见明代买房租房并不容易。住在衣冠辐凑的京城,那就更难了。
虽然居大不易,但量力而行,也能活下去。首先,群租是合法的,由政府管理:一个保甲里有很多房子,一个进出出,一个人住很多房子,或者一个人租房子,几个人住在一起,一个人填牌。……今后保正、副甲长各查租房丁口生理,另立一牌,总甲带同城,验发为第一悬挂,本城另造租房一册者。(《南京都察院志》)官员们也实事求是,没有用群租是违法的这句话,就把租户赶走了,或者出了事。加强管理的方法是注册,选择宿舍负责人,同时与房东、居委会主任约定责任,防止日常事故,万一发生事故,也可以追究责任。
下层士兵和官员通常有员工宿舍。据《南京都察院志》报道,士兵们已经在军队的营房里安顿下来,但由于居民的竞争,他们感到困惑,新士兵没有地方住。因此,嘉靖26年后,规定新军五年分房,用货币解决,自己买房。
万历三十四年,礼部给下属单位买了一套房子,作为员工宿舍:两栋堂官房,花费820,一栋三进四十七间,在龙翔胡同;三进三十三间,在双塔寺胡同。在李阁老胡同,一栋仪司住宅花费392、30间。在长安街南面,祠司住宅花费282、4进20间。在长安街南面,餐司住宅花费3204到28间。在龙翔胡同北部(明俞汝船编《礼部志稿》,卷100),一所司厅住宅花费352,四进二十一间。“李阁老胡同”因李东阳赐宅所在得名,在府右街南(现名力学胡同),另几条胡同,也都在左近,同属“单牌楼东北”一带(据明张爵《京师五城坊巷胡同集》)。几栋房子地理位置优越,靠近宫城,工作方便。
李东阳
力学胡同
礼部买的房子,按单间计算,大12银子一间。明代官员的工资很薄。礼部郎中(正五品)年薪192石,员外郎(正六品)120石,主任(正七品)87石,宣德后折色发。折银每20石不能一两石(王世贞《郑州史料》后集卷37官方工资)。按照这个标准,郎中年薪12左右,员外郎62,主事52。中层官员的年薪可能是单身宿舍。从成化到万历,首都的房价有一个上涨的过程。成化年间,一名官员被积水浸泡的房子好几年都卖不出去,最后只有四两银子(明陈师的《禅笔谈》卷三)。到万历时,廉洁的官员一般买不起房子。魏大中(1575-1625)是东林六君子之一,万历末任官,直至死前仍租房(曲式夫《曲忠宣公集》卷一)。
租金也不便宜,年租金相当于房价的10%,租金往往不如买。嘉靖时,河南参议欧阳必进。看到河南运官在北京租房,年租金82,他们在北京买了一套房子,供运输官每年在北京出差时居住,既实惠又方便(法庭培训省级人物考试)。这可能是驻京办较早的雏形。万历年间,礼部尚书冯琦上疏要端士习,正人心,说:士人的风尚日奢,幸运的是云霄得路,所谓富贵逼人,车马甚都,服食俱奢,……一月租房价有四五两个,一日张宴费有二三两个。(明冯琦的《宗伯集》卷54)是一些新进士,富家子弟。同事还住筒子楼单身宿舍的时候,他已经在五星级酒店包了豪华套房,一年的费用够买五六个单身宿舍。
虽然租不如买,但从总价来看,买房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负担得起的。万历十七年状元焦红,做官五年后,也卷入了向富商徐性善借钱买房的丑闻。后来证明没有借钱,也没有买房。直到徐性善被抄了三年,焦红在北京的房子还是租的(《焦氏丹园集》卷三《诉说科场全末乞赐调查,以明心迹疏》)。因此,北京最大的房地产市场是租赁,包括生存所需的群租房和高消费的豪华房。
房价和租金的上涨有消费升级的自然波动,也有财富集中后的垄断。据说他的房子遍布首都。因此,有人怀疑首都的高租金和房价也帮助官员腐败:最近,当士夫登上仕途时,华居美的衣服利用坚定的肥料,也就是说,他租了一所房子,一岁时花了几十块钱或几百块钱。如陈、李光景,安可复观?嗟乎!欲仕之廉是不可得的。(陈师《禅笔谈》卷三)
作为一名学者,在古代社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。作为他们的青年旅馆,界面友好,用户体验极佳,可以作为高租金的软着陆备用。罗洪先每天带一小袋米去寺庙讲课,托寺僧代蒸饭(明李绍文《皇明世说新语》卷3),讲儒学,念佛经,和平无事。听候处分的官员工资停止,生活无关紧要。他们可以在城西的寺庙里住半年(董应举的《崇相集》卷11和于太常书)。避免官场炎热,也可以在城西寺暂时躲半个月,还可以天天收朋友的城中来信:坐在萧寺,每手读一集,如映秋月下,怒无可遏。”(黄汝亨《寓林集》卷二十五“与袁中郎”)
文人爱游古寺是一种传统。禅房很深。他们可以用高僧的禅峰机语品茶;偶尔,你也可以看看前人的壁画、名人的手写和无忧无虑的半天。但把寺庙当作自己的家,还是明代人爱做的事,也可能是房价逼的。寺院因为要防侵吞无度的“乡绅”恶邻,也因为募缘疏之类,往往要借助文士的斡旋与手笔。无论是功名不中,还是为官不达,对寺院来说,利益交关不大,他们投的是绩优、潜力。读书人和寺院,也算在资本面前,团结一次,为彼此留下了一些栖身之所。